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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香嫔

“那荀星草是个什么功效?”丽妃问。

“江太医说,荀星草难得需得派人在百余米高的险峰上方可得一二株宫内也没有多少,更遑论是用来焚香了。而它的功效则更稀奇可以用来抑毒吊命,宛若重症病患口中的那一颗千年人参。”迎夏娓娓将这荀星草的功效道来。

“你是说,她靠着那荀星草吊命?”丽妃将迎夏口中的话听得明明白白的。想来是多年前自己身上过继去的虿毒在她身上发作了。眼中的怒气转为愧疚,可是一想到她现在就快死的人还要来跟她争李恪的宠爱直叫她心中怒火燃烧,她不要陆子鸠在留在这个世上了。”那和那个香嫔有什么关系?”丽妃不知迎夏的意图忙问道。

只看迎夏眼波微转道,“香嫔既然会制香,就想法子让她帮娘娘出一出力气。香嫔膝下有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自香嫔失势后便被放养在乳母馆中不再让她们相见。若是娘娘答应帮她和孩子见上一面,想是那香嫔就没有不肯答应娘娘的事情了。”

“她能有什么用处?不过是制香罢了。”丽妃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法子。

“江太医说了,荀星草什么都不怕,只怕二月初的凤鸾花,若是将这两者放在一起制成熏香燃上那么一两个月,荀星草不止药力全减还会起反作用,使毒性加剧。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丽妃追问上去。

“在制香的途中,制香者也会吸入这些毒,轻则减少三五年的寿命,重则就会一毒入腑直等阎王。况且制香的工序十分复杂,若要有效又不会被发现一定要控制好分量。而这个分量并不是常人可以把握好的。想来香嫔制香十几年是最适合不过的了。”迎夏这一番话毕,直叫丽妃陷入沉思。

现在是要借他人的手出去陆子鸠了。

“也罢,从前我竟没有发现你是个有主意的人,从今往后你便紧跟在我左右吧。若能将这件事办的好了,我必不会亏待你的,迎夏。”丽妃一手掩面撑在太师椅的把手上,一手往外挥了挥屏退左右连带着迎夏都往殿外走去。

殿门随之关闭,恰碾碎了一抹斜阳,叫室内暗了下来。

迎夏与香嫔沟通的十分好,香嫔思女心切只肖半日便答应了这桩事情。

在香嫔看来用自己的命去换见女儿一面这桩交易是非常值当的,她们约在晌午时分在御花园的假山处相见,香嫔心急早早地便来了。

丽妃远远见着香嫔仿似看见一朵淡雅的云。

香嫔看见丽妃来人时脸上且惊且喜且哀。惊的是皇宫内苑得宠的贵妃竟然真的来与她谈交易,喜的是自己有机会见着公主了,哀的是丽妃并未带这公主来与她相见。

香嫔的容貌很美但却不花心思在她的外貌衣着之上,只梳一个寻常的发髻挽上一缕淡蓝色的丝带用木簪斜插头上,身着一袭水蓝色的飘纱长裙上面用朵朵白线绣的银杏叶做装饰,好生淡然。

丽妃看到她,只觉得她的美貌更胜之自己与陆子鸠却不想这样年轻就失了宠,具体为什么丽妃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去问,只是一心想借她的手为自己铲除陆子鸠。

“参见丽妃娘娘,”香嫔虽然久居宫中仍旧是个懂礼数的,此时正半蹲下向她行礼。

“起来吧,香嫔。”丽妃微微弯下身子伸手牵香嫔起身。

“多谢娘娘。”香嫔仍旧不忘回一句客套话。

迎夏扶着丽妃坐在一块假山石上,那石头非常圆润平滑,时常看见有偷懒的宫婢和来往的妃嫔坐在这里乘凉。

“香嫔,此番你我为何重聚这里,相必你也清楚了。只要你帮我做好这件事情,我必让你和公主重新见面。”丽妃郑重道出这句话。

“娘娘,莫说是这一件事情,只怕是十件、百件我都会想尽办法帮娘娘完成!只是我与公主已有两年未见过了,公主而今四岁,只求娘娘让我早日见公主一面。一圆我这做母亲的心愿。”香嫔站着痛心疾首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公主出生的时候,李恪还欢喜的紧。只是两年而已,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得罪了李恪便失了宠,李恪更是下令不允许她再见女儿。

失了势的日子虽然难过,可是却不及心里的思女之痛。往日里和她相与甚好的嬷嬷告诉她,公主在乳母馆中的日子并不好,宫人时常欺负她,皇上更是有遗忘这个公主的趋势。

只听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不想出生于这红墙黄瓦之中也未必能够好活。

“如此甚好,”丽妃说着这句话便招了迎夏将怀里的药方给予香嫔。

迎夏将怀中揣了许久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香嫔,“香嫔娘娘,这是配那香的方子。这两包分别是荀星草和凤鸾花,都是极难的东西还望娘娘能够好生利用。”

香嫔拿了东西捧在怀中垂首,眉眼中闪烁道,“是,香嫔知道了,定不敢叫丽妃娘娘失望。”

“便是下个月的十五吧,你制出第一罐香料来这里找本宫。仍旧是这个时辰,本宫会领着公主来的。”丽妃一眼看出香嫔眼中的心事。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多谢娘娘!”香嫔的眼波瞬间流光溢彩连忙说了好几个多谢,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丽妃交代完这些事情后便由迎夏扶着出了御花园。

如今已是十一月,但还未到冷的时节。御花园中尚有芙蓉花在争艳,菊花半开连枫叶的青色也未褪去多少。这里仍旧有着勃勃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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