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从未这般狼狈过，他想从地上爬起来，发现他的双手双脚被束缚着。
白夜想过反抗，可是等待他的是无情的拳脚。
“我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一旁审讯的兰若见白夜半天不吭声，心里来了气，上前拽着白夜的头发，声音冷冽的再次向白夜逼问着。
刺骨的冰水让白夜全身冻起起了鸡皮疙瘩，他在旁不停的打着喷嚏。
原本，白夜以为他穷困潦倒的住地下室，吃剩馒头，已是狼狈。哪曾想，他莫名惹上了无妄的牢狱之灾，朝夕之间成了阶下囚，这才是真正的狼狈。
“在我的辩护律师没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白夜不受控制的全身打着哆嗦，他尽可能让身体蜷缩成一团，让自己保持一定的体温，他怕他冻的昏过去就醒不来。
理智尚存的白夜不忘向兰若争取面见律师的权利，白夜现在只能赌一把，赌他的律师可以替他解围。
就在白夜向兰若提出要求的时候，兰若的手下走了进来。
“头，他的辩护律师来了，还带来了一份保释书。”
兰若的手下小心翼翼地把保释书递到了兰若的手上，他眼角的余光斜睨了眼一旁的白夜。
白夜见兰若的手下一副轻蔑看他的样子，他暗地把拳头攥得紧紧的，他瞪大了双眼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对方。
白夜要把对方的脸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他要记住这张脸，就是眼前的人向他泼了冰水。
兰若手下见白夜目光如炬的瞪向他，他有些心虚的不自觉往门口靠了靠。
兰若的视线全在他手中的保释书上，他无心理会他手下与白夜间的暗潮汹涌。
“阿宽，你让律师在外面先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些话要跟白作家谈。”
兰若把“作家”二字咬在了牙龈上，他心情复杂的看向白夜。
被唤作阿宽的男子见气氛有些紧张，他忙小心的关上了审讯室的门，一路小跑的溜了出去。
阿宽并没有走远，他在关上审讯室的门后，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当了个“壁上观”。
“白夜，抛开我们彼此的身份，我想听你说句实话。
87号别墅的原主人是不是你杀的？还有目击证人为何要指证你？
你说你穷得叮当响，有个神秘电话打给了你，可是为什么电话记录为零？”
兰若像在问白夜，也是在问他自己。
他审讯犯人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像白夜这样的硬“茬”。
油盐不进。
听着兰若的问询，白夜在心中苦涩不已。
兰若问他的这些，也正是他想知道的……
“听说你是我的书粉，以前追读我的书？”
白夜故意答非所问的岔开了话题，与兰若聊起了天。
兰若本不想回答，在默了两分钟后，他还是闷闷的向白夜应了声。
“嗯。”
白夜突然想笑，结果刚咧嘴发现自己的嘴角给溃烂了。
这一笑，惹得他眉头紧锁。
他眼神幽怨的看向兰若。
“听说你是华国最负盛名的审讯高手，莫不是你的审讯就是靠这些粗暴的方式来完成的？”
白夜以前只在小说里写过让人胆寒的酷刑，他没想到在现实中真的有这样的审讯方式。
兰若眉眼没抬的闷声向白夜回着，“过程不重要，只要犯人开了口就行。”
兰若觉得白夜无权过问他的问讯方式，毕竟他这些问讯的本领是他师傅一手教出来的。
从业这么多年，兰若早已炼就了一双“毒眼”。
只要是他看过一眼的人，他能快速判断对方有没有撒谎。
“那你是认定我有罪了？”
白夜本不想这样问，可是他心里却有着不甘心。
他想在离开审讯室的时候，让兰若还他清白，为自己正名。
兰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视线看向手中的保释书。
“有没有罪，天道好轮回。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就算律师把你取保侯审了，你仍然得跟我保持24小时不间断的联系。
在保释期间，你不可以藏起来，更不可以出远门，你要做到只要我要审问你，你就得随传随到。”
随传随到？24小时不间断联系？
兰若的言下之意，他白夜在保释期间需随时报备。
他，依旧是兰若眼中的嫌疑犯。
白夜下巴上仰，故意挑衅的看向兰若。
“我如果说不？”
兰若上前提着白夜的衣领，附在白夜的耳边低声警告着。
“别耍小聪明，你若是想自证清白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在87号别墅待着。看書喇
你哪里都不要去，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面对兰若突如其来的提醒，白夜竟揣不透兰若的心思。
明明在被关审讯期间，兰若对他是万般的厌恶和嫌弃。
可是，兰若刚才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在关心他。
“按我说的做，想活命就听我的。”
兰若话音刚落，便利索的替白夜解了手铐和脚镣。
趁着白夜不注意的时候，他在白夜后背推了一把。
把白夜直接从审讯室推了出去。
白夜的手脚被束缚的时间太长，导致他的脚腕和手腕有种僵硬的感觉。
“怎么喜欢上了这里，想赖着不走？”
早已走至门外的兰若恢复了之前凉薄的语气，向白夜冷声奚落着。
白夜不理会兰若阴阳怪气的话语，他活动着他有些僵硬的手脚。
正在此时，审讯室外传来了高根鞋的声音。
“兰sir，我是白先生的辩护律师艾斯，从现在起，你将无权直接向白先生问话。”
一妙龄女子戴着一副大墨镜，伸手与兰若主动的握手示好着。
出于职业习惯，白夜仔细打量着妙龄女子。
只见妙龄女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左耳还戴了一个黑色的蓝牙耳机，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干练。
如果对方不自报身份，白夜觉得眼前的妙龄女子更像是女保镖。
“艾斯？德宝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合伙人，a国律政行业的王牌大律师，律政大学法学系高材生……”
就在兰若与艾斯握手寒暄的时候，白夜上前直接推开了兰若，挡在了艾斯和兰若两人的中间。
“艾律师，不用跟他客气，他之前在审讯室里虐待我，你要替我拟一份伤害人身权益的抗议书。”